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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SNAP在制冷剂HCFC替代中的作用
美国曾是臭氧层消耗物质（ODS）的主要生产和消费国。为保护臭氧层，美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立法以及控制措施，包括1988年颁布的《平流层臭氧保护条例》和1990年国会通过的《清洁空气法》修订等，用以规范ODS生产者和消费者的行为。美国《清洁空气法案》（CAA）规定，制造商在销售ODS的替代品时，应至少提前90天通知美国环保署（EPA）。同时，其他人也可向EPA提交计划使用的替代品。EPA有责任公布可接受和不可接受的ODS的替代品列表。1994年，EPA依据《清洁空气法案》发布的重大新替代品政策计划（Significant New Alternatives Program，SNAP），是的一项对臭氧层消耗物质替代品/替代技术进行评估、鉴定和公开发布的计划，SNAP计划不要求“可接受的替代品”完全无风险，但需要通过比较替代品与现在使用的I类或II类化合物以及其替代品的风险水平，确认替代品的可接受程度。
SNAP计划旨在从国家管理部门的角度出发，通过对替代品较为全面的评估，筛选人类健康风险和环境风险较低的替代品，并规定替代品的应用领域，最终实现ODS的安全平稳转换。此管理机制既可以很好地引导相关行业的ODS替代，又可以通过市场规律决定最终替代品的推广与应用，并兼顾了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协调发展。用以实现ODS的替代品/替代技术的规范与管理。
SNAP计划的管理体系是一个相对开放的平台。作为管理机构，EPA在此过程中重点关注“审批”环节，对于前端化学品研发和后端的市场情况则不是十分关注。EPA会根据评估分析的结果来制定公告（Notice）或规定（Rule）并公布。其中，公告通常以发布可不受限制的被接受使用替代品的评估结果，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公众征求意见，一经联邦公报发布即生效；规定则要求进行公众征求意见，并由EPA编制“规则建议公告”，列出替代品评估的基本信息，在结论中给出“特定条件下可以接受的物质”、“限定条件下可以接受的物质”和“不可接受物质”的建议列表。从联邦公报发布“最终规则制定”起的30天为公众评议期，最终规则经联邦公报发布后，在美国使用被SNAP计划列为不可接受的替代品将属于违法行为。
替代品评估标准
为了便于臭氧层消耗物质替代品/替代技术评估的公平和一致性，EPA对SNAP计划的实施制定了替代品在最终使用上的总体风险评估标准，主要包括以下类型信息：
大气的影响——影响指标为化合物的臭氧消耗潜值（ODP）和100年跨度的全球变暖潜能（GWP100）；
暴露评估——用来估算替代品的浓度水平、操作人员/消费者/一般人群/环境受体可能会暴露的时间，其中重点是用来评估暴露于替代品可能对健康和环境的影响毒性数据，评估基于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OSHA)或EPA批准的适用于替代品的健康标准；
可燃性——考察操作者和消费者的安全隐患，其中包括闪点和可燃极限、测试共混物的可燃成分的数据、由独立实验室进行的消费者应用可燃性数据的测试、可燃性风险最小化技术的信息；
其他环境影响——包括生态毒性和当地空气质量的影响等潜在环境影响。
EPA根据评估分析的结果制定相关的公告和规定，并公布相关列表。SNAP计划通过规定的形式发布“不可接受”、“规定条件下可接受”、“更窄范围的限制下可接受”的替代品，并通过公告形式补充ODS可接受替代品或待定替代品列表。自1994年至今，EPA共发布20个规定和30个公告。
SNAP计划的作用和影响
SNAP计划旨在保护环境的大前提下，把替代品选择目标设定在替代降低对人身健康和环境危害的风险，其作用和影响主要体现在替代技术趋势、替代技术应用推广和产业链三个方面。
在环境利益与商业利益的矛盾中，SNAP计划所具备的包容性和兼容性的平台作用，使得各种替代品得以归纳整合，各行业首选的ODS替代品几乎都会出现在SNAP列表上，进入SNAP列表几乎成为业界特别是应用领域对替代品选择的前提。但是，在商业利益的博弈下，例外情况也时有发生。以冰箱行业的碳氢制冷剂为例，自2002年开始，碳氢制冷剂逐步在全球范围推广应用，并于2005年前后在全球冰箱行业得到普及，但直到2012年2月EPA才通过“规则17”将碳氢制冷剂列入SNAP替代品列表中。这一案例与美国化学品公司的立场有关，在此之前碳氢制冷剂在美国市场是不被接受的。在ODS替代过程中，SNAP计划对于政府机构是监管手段；对于化学品公司而言，SNAP计划则是一个布局产品的工具。
美国是全球重要的消费市场，是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制造业国家重要的出口目的国。导致这些国家不得不考虑SNAP计划对于替代品/替代技术的相关要求，以其对美国市场替代品/替代技术的应用产生重要影响。同时，由于美国在全球消费市场的重要地位，其对他国替代技术的应用产生影响也许考虑。
目前，ODS的消费用途主要包括制冷剂、发泡剂、清洗剂等。以制冷剂为例，其是作为制冷产品的“血液”存在的。这意味着，当不同的化学品作为制冷剂使用的时候，由于其理化性质、压力、溶解性等特性的不同，制冷系统的相关零部件，乃至所使用的材料都需要进行相应改变。对于制冷产品来说，制冷剂类型不同，产品产业链上的相关环节就得也需要随之发生改变。因此，SNAP计划抓住了替代品应用产品的核心部分，即发挥了EPA在化学品方面的专业性，又能够对产业链产生重要影响。此外，在SNAP计划进行评估的过程中，申请者需要提供替代品的相关数据信息，以及采用替代品进行生产时的相关信息、排放等信息。 SNAP计划评估的不仅是替代品本身的化学品，还涉及到产业链，形成了事实上对产业链的深度影响。
HCFC替代的政策取向
2013年4月，中国家用电器协会组织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广东美的制冷设备有限公司、青岛海尔空调器有限公司、海信科龙空调有限公司、广东志高空调有限公司，连同南京炼油厂有限责任公司共同提交的将丙烷制冷剂（R290）在窗式房间空调器的使用列入SNAP计划申请，得到EPA的支持。在1年多的审核程序中，EPA官员与我方进行过多次的交流和书面交换意见。目前已有美国设备制造商公司和冷链公司申请将R600a和R290用于作为替代制冷剂用于冰箱和冷柜，在技术论证上已经澄清了部分制冷剂本身的技术问题。2015年4月，EPA通过第19号规定确认将使用R290制冷剂列入家用空调可接受的制冷剂替代品列表。
2015年7月，EPA发布了第20号规定，通过不可接受替代品的形式限制了部分HFCs及其混合物在气溶胶、制冷空调和发泡等领域的应用。HFCs及其混合物对臭氧层没有破坏作用，但绝大多数HFCs的GWP值比较高，甚至高于HCFCs。例如，作为发泡剂的HFC-245fa和HFC-134a的GWP值分别为820和1600，都高于替代之前的发泡剂HCFC-141B（GWP为700）。第20号规定中受到限制的化学品就包括冰箱发泡剂HFC-134a、HFC-245fa、HFC-365mfc及其混合物，零售制冷设备中HFC-227ea、R-404A、R-407B等物质。
在淘汰HCFC的过程中，HFC物质曾是主要的替代技术选项。近几年，美国一直在推动把HFC物质的管控纳入蒙特利尔议定书，以控制在HCFC替代技术转换中高GWP制冷剂成为新的替代技术而带来的化学品温室气体排放。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EPA通过SNAP计划给业界释放出的信号是，对碳氢技术采取接纳的态度，对有成熟替代技术的HFC物质给出明确的淘汰时间表。这与美国政府在应对气候变化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问题上，对化学品的温室气体管控的政策倾向是完全一致。作为政策工具，SNAP计划的政策导向性与技术包容性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
中国家用电器协会 王雷 窦艳伟 王黎
本文原载于《电器》杂志2016年2月刊，中国家用电器协会会员可凭借会员账号登陆“下载专区”，阅读更多《电器》杂志精彩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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